入目之处只有茫茫一片冷白的土地，天际早已与大地模糊了界线。
枯木，灰天。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颓然，一切都是那么的没有生机。
这是楼成珏掀开车帘后看到一切带给她的唯一的感觉。
没有一点绿色，没有一朵花，唯有的植物只有高大的却干枯了的树干以及遍地的灰色的野草。
楼成珏在来的时候想了很多，可想得再多，却始终不及亲眼目睹带来的震撼。
她从未想过，在路皁国之中，还有这么一片干枯荒芜的地段，可就算是这样的地段，却还是有人生活着，艰难而努力的生活着。
边关自是不可能只有驻守的军队，也有城镇也有百姓在此居住，几世几代的传下来，他们怕是早就习惯了这里的风貌以及气候，或许会有人想着要出去看看，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可更多的人其实还是会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即便这里植被难生又偏远荒寂。
或许也是因为那是在外围，进了城了，楼成珏倒觉得似乎也没有那么的糟糕。
城里的人还是活得各色各彩，街道虽不及京城繁华，却也熙熙攘攘，人自也是没有京城来的养尊处优，大多面色赤红或者黝黑，可脸上的表情却都是真诚而干净的。
这比起京城来，倒是让楼成珏心情稍微放松了些。
她是先出发的，带着三千精兵以及老太尉皇帝分给她的人，还带着文家奉来的军饷，随后十万大军也会在几日后到来，驻扎城外。
驻守在这座城里的是古家人，算是当时古家唯一一位捡回一条命的人，却也因着一些原因而被古家除名，亦是被皇帝放逐到了这个地方。
古破疾。
楼成珏掀开车幕下轿，一眼便看到了那立在人群最前面的古破疾，并一眼确定是他。
古烽曾与她讲过一些这位曾经名义上是他叔父的人的故事，一位也曾拥有战神美名的人，却在战场上苟且偷生活了下来，几十万的人里，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不可能没有人不会去怀疑去揣测什么，只是那时他才入京还未歇脚，便被皇帝又一道旨意下放此城。
只是，此城为边关要塞，古破疾驻守此城，也应是被皇帝极为信任才是。
所以那时许多人也一时分不清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众人口中苟且偷生活下来的男人，却是满目刚正清明，一身从沙场厮杀带来的煞气收敛得极好，一身黑衣如墨般，竟有几分温和君子的意思，倒是真不似个战神。
可他的目光也是极为坚毅的，温和而坚毅。
楼成珏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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