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平静地反问,情绪看不出任何波动:“没什么好解释的?连解释都找不着好借口了吗?”
她垂下眼睫,嘴角生硬地扯出一个笑。周听澜怔怔地看着她,咳了几声。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思绪,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瞬间的天旋地转。
她又是那个样子,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将他像个局外人一样排斥在千里之外,她不会因为你生气,更不会歇斯底里。像一块海绵堵在你胸口,噎得你胸口闷痛,却找不出她丝毫罪过。
他最烦的……不就是她这个样子吗?
大步走到窗边,“砰”地一声,他拉开了窗户,声音比灌进来的风还要冷:“麻雀是吗?飞啊!有本事飞给我看啊!”
陈阁愣了一下,视线淡淡地看着他,没说话。
那眼神和她在看文艺片时没什么两样,旁观者的态度,或许此刻更像是在看丑角演一场笑话。
周听澜迎着风,点了一支烟。秋风萧瑟,寒枝雀静,烟呛得他咳嗽。
嗓音有些哑,他说:“你别这样看我。”
陈阁倚着门,轻飘飘地说:“周听澜,你连我看人的眼神都要管吗?”
“嘶……”他倒吸一口气,似是在压抑什么,指尖捻灭香烟,到底还是爆发出来,“不管你?我倒是想不管你,你嫌命长没人管得着,明明只是个跑新闻的,却整天把自己的命往刀尖上送!车祸那次我不管你,你以为还有命在这儿跟我摆臭脸?缅北的时候我不管你,现在你被扒光了死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周听澜倚着窗,握紧了拳头,掌心的香烟被他团个粉碎。
他走到她面前,逼她到角落里:“你还真以为我没脾气吗?有时候我一想到林奕在你身上干那种事,想到那些绑匪,恨不得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陈阁,是你先勾我的,别跟我装疏离,不想想吗?老子都上了你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是谁叫得那么骚……”
被他的下流话激怒,陈阁猝然抬眸,抬手一巴掌掴在他脸上,天工雕琢般的脸上霎时添了几条通红的指印。
他被她打得有些懵,大脑一片空白,他向来都是谨慎又克制,借着病痛放虎归山,耍无赖的劲头过去,理智又重新回来。
看着陈阁圆睁的怒目,他后退了一步,垂下头,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三个字,不短不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无望都在里面了,他承认爱得辛苦,偏偏又自欺欺人地甘之如饴。
已经是后半夜,周听澜没再说什么,知道自己不能再留,拧开门把手便走了出去。
......
诺站书城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