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被云川平安地抓回了家，但是这个破茅草房称为窝也许更合适一点，到处可以看到天空，地上的积水构成了河岸的感觉。难为云川在一片混乱之中穿行，并准确的找到自己用柴草和破棉絮，丝毫摇晃都没有。云川把绾扔在床上，然后又缓慢地转身走出茅屋。
绾想，云川的动作跟师父说过的木偶戏其实挺像的。他拍拍翅膀调整姿势，转头打量这个窝。一个盲眼的小姑娘住在这种地方，要么是没爹没妈，要么是做了什么没良心的事。绾飞上窝顶，蹿到外面去。
南边是村庄，而这里是山脚，朝北方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寺庙。有一条长长直直的路将两处连在一起。如果说寺庙是忘川的源，这里似乎就是忘川的尾……绾摇摇头，现在不是文艺忧伤的时候，应该快速逃才是。
脚底下传来喧闹声，绾扭转身体，望见一群农村大汉扛着锄头围成了圈。圈子里有一个小姑娘，坐在地上垂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其中一个大汉抬手给了小姑娘一巴掌，将她的脸面向绾。
是，云川。
绾吃了一惊，飞上那群人旁边的大树。
“十天前要你缴税，你可答应的好好的，现在赖账？”打人的大汉弯腰对着云川大吼，“晚了，要么你自己了断，要么你交税！”
“我不记得。”云川捂着脸，语气淡淡。
大汉冷笑：“你当然不记得，被妖怪附身的贱人。”
“不如死了算了，留着你浪费我们粮食！”
“死也死远一点，别脏了我们的坟地。”
“对！不如直接把她烧死！”
大汉们群情激愤，手中的锄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戳云川，红色的血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染了她本就有些暗红的衣裙。
“住手！”
人群后传来一声怒喝，之前阻止云川的那个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上来，分开人群，扶起云川。
“你们就在鸦神大人的眼睛下杀人，是想让鸦神大人抛弃我们吗？”老婆婆神情激动，说话都带着颤抖。
“婆婆……可是这个妖女说过的话永远都不作数……”打人的大汉态度转了几个弯，恭敬地凑到老婆婆面前辩解。
老婆婆挥一挥拐杖，“云川的税我们家来缴，以后不要用这事来为难她。她只是个孩子，而且还记不住什么……”
“既然婆婆发话了，我们就暂时不为难她。不过婆婆，你只能帮她一时罢了。”大汉抿抿嘴，招呼了身后的人，朝着村庄所在的方向离开。
“婆婆，”云川侧头，“谢谢。”
老婆婆摇摇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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