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找你的。
父亲说要我明天带你在镇上走走，你……想去哪里？
宋清秋低着头，不敢抬眸，心脏却怦怦跳得厉害，没有拿灯柄的那只手将衣角攥得更紧了些。
都可以。
都……可以？
那我带你去石湖湾吧。
好。
李耀沉回答的语气有些生硬，但并不影响宋清秋心跳的速率。
宋清秋看不清男子的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一个轮廓，她却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胸膛就像一面鼓，被什么一直敲打着，发出一声声闷响，余震不止。
四周黑暗的空气将他们之间微弱的亮光压得逼仄。
那明天早上我来找你。
宋清秋丢下这句话便想转身往回跑。
等一下。
李耀沉见宋清秋就欲离开，连忙抓住她的胳膊。
宋清秋心跳得更加厉害。
怎……怎么了？
宋清秋努力压下内心的狂澜，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有没有火柴？我房间里的煤灯灭了。
……
宋清秋进了李耀沉的房间，李耀沉走在她身后，她娇小的影子压在他身上。
宋清秋将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拿起桌上的一根干树枝，放在烛火里烧出火苗，再移到煤油灯的灯芯上，很快房间便亮了一个度。
可以了。
宋清秋盖上玻璃灯罩，抿了抿唇，侧过身对着傻愣在原地的李耀沉说道。
谢谢你。
不客气。我先走了。
嗯。
宋清秋快步走出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将灯笼里的烛火吹灭，放在梁台上，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
而此刻，另一头的李耀沉，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胡乱翻着书页，早已没了看书的兴致。他合上书本，摘下金丝边的眼镜，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女子的一颦一笑。
她身材娇小，却背着比她腰身还要粗两三倍的箩筐，蹲在地上，捡拾木棉。
她捂着被木棉砸得有些红的鼻子，手撑着地面，脚后跟向前倾，似要往前跌去，最后却又稳稳地站起身来。
她挑着眉，勾勒得很好的唇线微微变动，问他，你不是本地人？
她欢快地跑进里堂，看到他后才意思到有些失态，挪着脚步躲到母亲身后，垂下眼帘，嘴唇微张，似笑非笑。
她突然出现在他房门，直直地问他，你想去哪里？她帮他重新点燃煤油灯，纤细的手指夹着树枝的时候非常漂亮。那双杏眼流光，睫毛扑闪，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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