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昼短夜长，早上7点多钟才见到一些朦朦胧胧的亮光。
徐继恒搂着海棠红拱在热被窝里，正睡得口水直流、鼾声大作，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海棠红第一个被敲醒了。
“谁呀？大清早的，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海棠红没有起身，只是略一抬头，不满地朝门口嚷了一句。
“我有急事，快开门。”
海棠红一听是徐天虎，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就赶紧扒拉徐继恒，让他快起来。
徐继恒勉强睁开挂满眼屎的双眼，抹了两把嘴巴子上的口水，不满地嘟囔道：“啥事儿？屁眼着火了？”
“爹，我是天虎，有急事儿。”
徐继恒听到是儿子的叫声，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连衣服都没披，就下地打开了门。
“咋地了？”徐继恒劈头问道。
“王兰庭死了，咱们派去追共产党的弟兄们损失很大。”
“王兰庭这个大熊包！”徐继恒恨恨地骂了一声，“谁说的？”
徐天虎回答道：“手枪队的许四回来报的信儿。”
“人哪？”徐继恒又问。
“在外屋。”
“叫他进来。”徐继恒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海棠红赶紧给他拿过棉袄穿上。
一身冰雪的许四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王兰庭死了？”徐继恒问道。
“嗯、嗯、嗯呐。”许气喘吁吁地连忙点头道。
“咋死的？”徐继恒皱着眉，厉声追问道。
“不、不、不太、那就知道。好、好、好像是抽、抽、抽——”许四平时就有些口吃，一看到凶神恶煞般的徐继恒，就更结巴得说不成了句。
“我抽你。说句话比拉屎都费劲。”徐继恒扬起巴掌，怒骂道。
徐天虎见状接口道：“爹，情况我已经问清楚了。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去增援黄瞎子和马彪？”
徐继恒的思路没在徐天虎的问题上。他在地上来来回回地疾步走着，嘴里还在骂王兰庭：“平时那个牛皮劲儿就不用说了，没提拔他好玄没把他憋屈死，可一到要真章程的时候就完犊子了。去了一百来号人，连几十个共产党都摆不平，还把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唉，完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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