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暖意袭来，鼻息间尽是苦橙和檀木蒸腾的气息，江心感到背後已泛出薄汗来了。
坐于对面的丹窈带着几分拘谨，而她身旁的尉迟玉则一脸伪装的温雅可亲。
“真是稀客。”强压下瞌睡，江心面对二人拿出的是不常太有的怠慢和无理，这两个人相携前来，事情必小不了——秦淮名妓与恩客？制香师与衙门捕头？“尉迟公子，今天怎么不是和回乡一起？”
尉迟玉同几天前一样，没有穿官服，这一身锦衣显得贵气十足，却少了威严，亦更像是他目光中的游移显得气势不足了。
江心几乎算是故意的，在一个女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她也不知是否因着与叶回乡的情谊，还是其他。
“阿心师傅，这一回在下……”这一开口，莫说气势，就是腔调也不同了。
“阿心师傅！”丹窈打断他的话，却未续言，目光闪动几下，有着令人不解的愁云，才道，“不瞒阿心师傅，我们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江心一怔，余光恰巧见到尉迟玉嘴角不自在的抽动，像是难言之隐。想到那日秦淮偶遇他和叶回乡，两人反应夸张且不寻常。
“丹窈师傅不必客气。”既将人迎上了“念”花舫，预感不祥，可又有急切想知晓的心思。
丹窈胸口一丝浮动，眼露一丝惊慌，似是想起了什么，片刻后才开口，“阿心这几日可上街了？”
江心挑眉，自然而然将目光移到尉迟玉脸上，后者脸色稍变，狡猾和阴暗之色一闪而过。是了，定与那日有关，她升起了好奇心。
“立冬那日去街上采办过冬的干粮，回来后几乎连这船舱都未出过。”江心自然不会将昨晚还因跟踪连寿上了文德桥之事道出，撒谎和自我保护是人与生俱来的，“尉迟公子见过我妹妹荷筱，她因担心我钱府的安慰，旧病复发，卧床已有十几日了。”
丹窈颌首，心事重重的样子。
在江心印象中，这不是个骄傲的女子，身怀绝技，却也能屈能伸，会在十里秦淮扬名安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了。只是江心不知，她靠着尉迟玉，想必爱慕之余多了点利用，还是在利用其身份之余还存有不小的爱恋？
她该是聪明的，既说了有事相求，定不会无功而返的，然而，怎会支吾起来？
倒是尉迟玉打破沉默，“令妹还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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