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伟博来了

  乌龙球的到来让我突然对干在砖厂里的那帮兄弟抓心地想。石矮子、糊涂虫、虎子、宝儿、老石头、柳子、二毛三毛两兄弟,对,还有那个一见面就向我讨烟抽、干活儿不怎么踏实、花钱月不保底、没二百元钱玩一个“演员”、却拿二十元钱玩一个**、家同虚有、名取苕货的二狗子,还有那十几个同了二狗子留下来帮我补充烧成车间人手的四川人——那些个歪瓜裂枣,他们才是我的不成名的兄弟。几个月来,我一颗心净归养老院驱使,身子几乎不落阳桥那边儿,是他们将红砖厂打理得有条不紊,让我赚票子赚到毫不费劲儿。我榨取着他们的血汗,我却把他们忘到了一边去。

  北风刮得连日的紧,像刀,为历年来所没有过。第二天一早,我就驱车赶回阳桥去。我在卫生院待了大半天。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母亲患了流感,幸亏不算重。我陪了母亲去门诊部复查,强行让母亲挂上点滴,又领了一些药。下午三时许,待安顿下母亲,我才悄悄儿放了车子入红砖厂那小院去。

  “兄弟们!”我径直朝了糊涂虫宿舍破门而入,大声招呼道。

  我知道这会儿小院内所以如此安静,人影净归糊涂虫这窝窝儿。糊涂虫德性好,聚人气,每逢生产线歇停下,必然招去一帮闲人吹牛、甩扑克牌、喹天。而这当口正值唯一开工着的烧成车间歇下的时光——烧成车间是早五晚一工作制。

  人头转向之间,我向一张散乱着扑克牌的白生木桌之上甩去一大堆零食,还有两合烟卷。我的动作是那样的随便和娴熟。

  立即有七手八脚七嘴八舌冲了我的见面礼去。那是主人与仆人之间默契的写真。

  糊涂虫冲着我笑:“你回来了!”

  他称“你”,而不称“老板”,何其亲热的称呼。

  “嗯!”我亲热地回应。

  二狗子一把抢过一包烟,撕开来,直往嘴里刁了一支,余下的动作是将整包烟揣进怀里,又涎了脸笑。

  你这就贪了整包烟?我没有训他出口,只拿手指头甩他。

  “兄弟!”二狗子竖起大拇指,反拿话堵了我。

  对!兄弟——你二狗子,还有眼下这帮哥儿们!而乌龙球就不算。我心说。说过就不想再更正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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