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北国宇彤

  夜凉如水,天地苍茫,春风度十里长街。更添了,新愁。

  借着朦胧的星光,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妇人,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阶下的红衣,冷漠得如同地上凄凄的白月光。

  那孩子犹如是根生了锈的针,尖锐而又犀利地,一直刺在她的心头,也常隐隐地痛了起来。可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的时候,突然又有人千里迢迢地赶来提醒她。

  馨德太后将袖一拂,漠然地背过身去,只冷冷地开口:“阿伶,那孩子从来与我无关。”

  “哈哈哈,无关?!”柳伶韵气极反笑,恶狠狠地盯着那华贵的女子,恨不得将其心肝挖出来瞧瞧,到底是不是比石头还要的硬?

  见其癫狂模样,护卫们纷纷将剑又抵近了些,满眼戒备地盯着,时刻准备着将其伏诛。不想,却见太后娘娘轻轻地摆了摆手,随即是依令有序地退下,只留了殿中那两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月色朦胧,映了一地两人单薄。那红衣妖艳如罂粟,唇角噙着一抹讥讽笑意,嗓音冷冷:“花绾清,他可是你怀胎十月,历尽千辛生下的孩子!”

  “他本不该存在的,不是吗?”馨德太后的嘴边酝酿出一抹绝色,但却没有一丝温度的笑。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神散发着让人战栗的冷漠。

  那孩子的出生只是意外,只是个不受欢迎的意外,于她而言更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那么地令人猝不及防。如此这般,叫她如何能放下心结,去扮演一个慈爱的母亲?

  “花绾清!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伶韵真真是气得浑身发抖,紧咬着牙关才勉强开了口。眼底似乎有什么倏然碎裂,只余了满满的失望之色。

  高洁如幽兰、雍容如牡丹、傲骨如白梅的女子,却是在垂眸的刹那,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悲伤。

  而后,她又高高扬起了脸庞,自欺欺人地佯装镇定,以俯视众人的傲然姿态,高声而曰:“花绾清早已魂散云水,哀家是卢令的馨德太后,他一个敌国臣子的生与死,又与哀家有何干系?”

  “好!好一个有何干系!”柳伶韵抚掌而和,却是满眼的悲楚,连声音都是万分的苍凉。两行清泪默默地流下,滴落在了这刺绣精美的地毯,浸湿了这富丽堂皇的宫墙。

  她弯了弯唇角,笑得寂寞而又伧然,朱唇轻轻而启:“五岁,他还那么小,跟个粉团子似,却那么地懂事,乖得让人心疼。他问我,伶姨,为什么莲衣没有娘亲?”

  馨德太后的长睫微颤,白皙的容颜染过清冷的白月光,默然地站在原地,目光在地上逡巡了一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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