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说的没错，以前，她一直都是聪明的。
因为在离开允阳城之前，她就答应连晏会好好保护自己，无论发生什么。
所以，在行宫，即使君主宠幸再多女子，她从来不说一句话，也不争风吃醋，安安分分做着君妃。
除了不在意，还有一点就是她清楚自己做任何动作都有可能给自己找来灾祸，而身后无任何背景的她在灾祸来临时除了独自承受之外，没别的办法。在进入行宫之后，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她第一眼就看出坐在君主位置的那个人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她很自觉，除了夜深人静，进入梦乡之时会遵从自己的心意，打开心底大门。
眼里没有波澜，半戈平静的抬起头看着天皓，天皓背着月光站着，整个人深深埋在阴影里，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能猜出，现在的他还在忍着怒气。
他在等，等她开口认错。
如果，她肯说一句自己错了，刚刚她的无礼请求他可以当做从没听过，就连她在背后偷听谈话这件事他也可以既往不咎。
可今天的半戈很反常，脱去柔弱的外表，她也是个倔强的人。
“半戈自小在允阳城长大，那里民风淳朴，半戈敢用性命保证，他们绝对无反叛之心。”清晰的话从半戈嘴里吐出，映着月光，带着一种不真实的光晕。
那天，就是这样的光晕，让他有种她不属于这个行宫的错觉。
“据孤所知，允阳城里并无你的亲属，甚至连一个亲近之人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半戈突然抬起头，眼里含着隐忍。
在允阳城，她一介舞女，身份上本就低人一等，凭借高超舞技，为她赢得舞女中最尊崇的位置，即使身处泥潭，也得到许多贵公子的青睐。而那些人，只不过是拿着家里钱财在她那里消遣。
迎着同行的羡慕嫉妒的眼光，随时，她的位置都有被取代的可能，那些花高价买她一支舞的人，在遇见更优秀的人之后，会毫不犹豫的转移目标。喜新厌旧，听起来让人厌恶，却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合情合理。
那些，都是在遇见连晏之前，不过一个卖笑的行尸走肉而已。
可，君主怎么会知道这些？
“虽然如此，允阳城却是生养半戈之地。”
“仅是如此么？”天皓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不明白为何君主会突然这样问，半戈还是点头：“是！”
“很好！”天皓忽然就笑了，伸手将她扶起。
在地上跪了太久，膝盖酸痛不已，半戈一个趔趄，好在天皓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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