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捱到了辅导课下课，马晓东松了口气，挪回教室里继续听班任的碎碎念。他有些胆战自己会被下个二度惩罚，但转念又想到数学老师似乎没去通知班任，于是也就放下心来，脸上又是一副毫不在意嚣张跋扈的样子。
终于是等到了放学。窗外的天空已经黑成一片，远处教堂的暖黄色灯光隐隐流转着，让马晓东只觉平生出几分暖意。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他在教室里等着冯李泽来通知他去比赛，百无聊赖之下，索性抄起新鲜出炉的家作答案。他抄得正起劲，那厢同样没走的李毅凡却因他的举动而有些忿忿不平。胸中正义感突然作怪，他走到马晓东桌前，小心翼翼地措着辞。
马晓东早发觉李毅凡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仿佛是只炸毛的小兔子一般可爱。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继续抄作业，写字声沙沙，教室里独剩他们俩人，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李毅凡最终还是开口了，大义凛然的语气让马晓东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能抄作业呢，自己写不行吗？”
啧啧啧。马晓东只觉得眼前的男生愈发可爱，仿佛一只掉进狼窝的小绵羊。他抬眉朝李毅凡戏谑一笑，那副神情让李毅凡有些微惶恐。他开口，声音懒懒的：“关你什么事儿啊，好学生。”
最后三个字被他特意咬重，戏弄之意溢于言表。李毅凡的惶恐于是变成了恼怒，他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戏弄的感觉，而马晓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这么对待他。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论在那里都会受到尊重的人，然而估计眼前这人连尊重二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他于是冷了脸，向来温和的人发起脾气也是说一不二：“随你的便吧，反正你怎么样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好心提醒你罢了。”
马晓东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当即就生出几分怒意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生个劳什子的气，只是听到男生这样说话就觉得很不舒服，那种无所谓的语气最是让他受不了——尽管男生陈述的都是事实。他强压下心中怒气，直觉让他不想对着男生发火。他冷哼一声，拿起笔继续刚才未完的“工程”。只是到底有些心不在焉，于是抄到后来全篇都串了行，等他反应过来，这本作业基本上已经废了。
烦躁。
马晓东冷了眉，用力把那本无辜的作业本撕了个粉碎，无言地摔门而去。教室里的李毅凡一脸惊惑，刚才还开着玩笑的人怎么突然就生气成这样？不过他也没敢去问，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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