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博早早地来到了办公室，上午大家开了个会，将整个案件梳理了一下。
中午吃过午饭，他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他并没有急于提审贺老师。
一直挨到了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才鼓起勇气走进了提审室。
贺老师安静地坐在那里，看到他进来了，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
他走到贺老师的面前，慢慢地坐了下来，眼睛盯着贺老师手上的手铐，半天没有说话。他不愿意抬起头看贺老师的眼睛，因为那美丽的眼睛中已不再跳动着聪慧灵动的青春之光，如今那眼睛里充满的是岁月留下的痛苦、麻木、怨恨和迷茫。
他将贺老师手上的手铐打开，搀扶着她坐到办公桌前，门外的同事端进来事先准备好的酒菜，放在了桌上，此时此刻，屋里只有师生二人，就像当年老师辅导他作业的样子。
他为老师倒上了一杯酒，忽然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地说道：“老师，我没有想到我们俩会在这里见面，但我还是要敬你一杯酒，我有一些话要和您说，我怕以后说得机会恐怕不多了。”
他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还记得吗？你当年就说我像个城里的孩子，不像个农村的孩子，还说我将来会有出息的。”
贺老师的嘴角动了动，又慢慢地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不记得了，都忘记了。”
陈翰博接着说：“可是我没有忘，我一直记着你的话，一直在努力，不知道我是否令你满意！”
“我一直都非常的感谢您，一直想找个机会向您表达，想不到会是在这里，我要对您说一声，谢谢！谢谢您，老师！”
“我敬你！”说罢一口将酒干了。
又自言自语道：“我真该早一些回去看看你……”
贺老师也慢慢地端起酒杯，把酒喝干了，又慢慢地放下了酒杯，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她缓缓地说：“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酒瓶，将桌上的两个酒杯都斟满了酒。
她眼睛看着远处说道：“我妈妈是北京人，嫁给我爸爸时，我爸爸是东北某部的团长，妈妈在北京生下我以后，带着我一起到了爸爸所在的部队，做了团里的文化教员。”
“建国后，随部队到北大荒开垦，然后转业到北大荒国营农场管理局工作。”
“文化大革命时，双双被化成了右派，不堪忍受巨大的落差和非人的折磨，他们俩一起服毒自尽了，当时我还在学校里读书，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然后就在上山下乡的大潮中来到了新华村，之后的很多事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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