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初长成（二）
其后，日子如常。商壹月八岁时，国师开始有意锻炼起她为人处事察言观色的本领。会在一些社交场合带着她出门，让她扮作书童模样站在一旁观察。散场后，会考校她在这场谈话中观察到的技巧和小细节。有时，府里来了客人，国师便安排商壹月，在屏风后“偷听”。学富五车的国师大人，在闲暇时还会教教商壹月琴棋书画诗酒茶，出生不凡的国师大人与别家贵公子一样，在风花雪月附庸风雅方面的造诣颇深。
商壹月十三岁那年来了葵水，幸运的是，当初为了方便身边的贴身小厮是侍女扮成的，于是乎，商壹月在这一年知道了男女生的生理知识。
商壹月是在十四岁出师的，国师像是感慨良多，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出师了的商壹月是要回皇宫的。在临别前一晚，商壹月被叫到书房，一向正经温文尔雅的国师大人以少见的低沉口吻对商壹月秉烛上了最后一课。
一向世故的国师大人，想试图用不着调的语气，让话题轻松点，却好像适得其反，带动了自己的感情。他说，你还记得你来之前你宫殿里的那些人吗？他们在你来国师府后就‘消失’了，你父皇自你走后就放了一个假公主坐在那里替你挡了九年。你可知道，为何你是出宫学习且隐瞒身份，而不是在宫里以尊贵的长公主的身份去学习帝王之术？邠倡国历来以男子为尊，你以一介公主身份堂而皇之的去学习这件事会引发争议和纷乱的，甚至会引来刺杀，你父皇将你保护得很好。做你替身的那个女孩是我找来的……”
国师的声音突然有一丝沙哑，“她是个孤儿，我养过她两年，一直叫我小叔。她不如你早熟，进宫时，仍懵懂无知。我当时问她怕不怕，这孩子还语气语气稚嫩的说着不怕。你俩互换身份的时候，你也见过那孩子，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儿。这几年，我悄悄进宫去看过她几次，为防有闲话传出，宫女们在进殿之前都经过提点，明知她现如今的身份，却还是对她不冷不热，分外之事从不多说一句，那孩子脸上渐渐没了生气，最后一次见她时，她正在弹琴，琴声很好听，作为一个替身，她不言不语，也不说闲言碎语，很沉默，很合格。”国师声音渐渐哽咽，“我对不起她，我从没告诉过她，她只是一个替身，过了今晚她就要不在了。”一直平静地听着的商壹月，却在这时伸出手来抱住国师，如抱着一个瘦弱而悲伤的父亲般。国师伏在商壹月瘦弱的肩膀上，满沁悲伤，沉默地承受着生命之重。国师努力压抑着哭声，哽咽开口：“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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