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上天眷顾,追兵真的没再前来,眼看离西乌的大军越来越近,蕊儿的脸上却全然不带什么喜悦之色,还好似是两靥生愁,催马的速度也有意无意地越来越慢。
初时袁成芒只当她累了,虽然他离军多日,心中无限牵挂,仍是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主动提出道:“我们到前面歇歇脚吧。”
光秃秃的树木间,还有些积雪,袁成芒细心地将马鞍卸下,递与蕊儿安坐,蕊儿只是闷闷地接了,也没道谢。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尴尬,没有蕊儿跟他斗嘴作乐,袁成芒竟感觉浑身不自在,于是再次主动搭话道:“你在想什么呢?”
蕊儿安静得异于平常,仿佛这些日子的活跃只是昙花一现,这才是真正的她,半晌,她努力使自己的语气轻快,挤出一丝笑答道:“小时候偶尔去看戏,讲的是赵匡胤千里送京娘的故事【1】,你是否也知道呢?”
袁成芒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岔道此处,含糊地点点头,道:“知道,那又怎么?”
“没事,我在想那时节京娘提出欲将终身相托付,太祖是否有那么一点动心?”蕊儿虽像是在闲聊,一双眸子却一眨不眨地望向袁成芒。
“这咱们怎么会知道。”袁成芒顺口答道,脱口而出:“操的什么闲心!”
蕊儿虽是脸色一暗,却并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有些忐忑道:“如果换作你是太祖呢?”
“嗯?这算什么问题!”袁成芒不以为然:“想来太祖自有他的道理,男子志在四方,又怎么能被一个女子牵挂。”
“哦,原来你也是这么想。”蕊儿掩住语气中的落寞,强打精神道:“我休息好了,咱们早些赶路吧。”
“好”袁成芒答应一声,又小声咕哝道:“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驾”蕊儿充耳不闻,扬起手中马鞭,一路奔驰而下。
袁成芒望着蕊儿的身影瞬间在自己的眼中变成一个小黑点,眼底全是暖暖的笑意,高叫道:“等等我!”扬鞭追去。
“将军”远远一队人马由远而近,领头的人挥手喊着。
袁成芒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是安全将蕊儿带回来了,转头道:“咱们到了,走,我带你去见王妃。”
“嗯”蕊儿答应一声,有些魂不守舍地汇入了人群。
“鸢姐,大哥正在气头上,你进去的时候可千万担待些。”梅家一脸忧色,陪着小心嘱咐道。
陈鸢脸上也有些不虞,问道:“就为了蕊儿的事?”
“是”梅家可劲地点头:“大哥已经发了好一顿火。”
“好,我知道了。”陈鸢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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