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两天叱云南有点小病了。他从宫里回来以后,没根没由得染了风寒。起初也没放在心上,结果到了最后,还是南宫小溪找来华神功开了一剂药给叱云南吃下去才好。
华神功说是叱云南才排干净身上毒药的药性,正是身体恢复正常肌理的特殊时期,又操劳不断,导致内里空虚,才生了病。南宫小溪听了,赶紧给叱云南备了一些补药,安排在日常的饮食里,给叱云南吃了几顿。因为她知道叱云南最讨厌吃药,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暗地里打理的。
六月的雨来的及时。
雨打风吹,添些凉意,少点沉沉的暑气。
叱云府,叱云南的书房。
叱云南悠闲得躺在一张摇椅上,他额前散发未收,穿着新制的宝蓝色袍子,插笏于绅带间,外罩素白的绮绣衫。两腿随意得搭着,怡然自得对南宫小溪得说:“你坐吧!”
自从如幻离府进宫的那个前夜,叱云南冲南宫小溪发脾气,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就如同一出蹩脚的木偶戏。叱云南说一句,南宫小溪便答一句;叱云南不说话,南宫小溪就安静待着,或者像刚刚那样假装很忙。她方才是替叱云南晾上了一壶叱云南最喜欢的乌龙茶,加三分半熟的普洱。
“是。”南宫小溪表现得谨小慎微。
叱云南看她坐下的时候,把裙摆抚得很平很平,然后又把衣袖折起又放下,仿佛在找一个最合适的姿态,好像要在自己的面前作一副会答话的肖像。
叱云南其实是知道自己有时候对待妻子的态度是不对的,可他没什么内疚感,仿佛只要是他的女人就该这样。
唯有如幻,胆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多回。
“要是如幻有南宫小溪一半听话就好了。”叱云南这样想。
他骂如幻是“小贱人”,他话一出口,其实就后悔了。哪里是如幻贱,贱的人是他自己,谁教他活该稀罕那女人。
“祖母近来如何?”叱云南问道。
南宫小溪面露难色,“不太好,几天没起来了。”
叱云南几乎是跳起来的,“这么严重?怎么不告诉我?”
“夫君这两天也……”南宫小溪就怕叱云南又怪罪她,扭扭捏捏的,话也说不完。
叱云南抬步就走,“我去看看!”
于是,两人一同来到老夫人住的院落。
外面细雨霏霏,叱云南和南宫小溪都没有打伞。
入院,陈年的青石老雕大缸里原本是养莲花的,可今岁的莲子播下去没活成,反而铺满了浮萍。这两天多雨,浮萍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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