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梦啊,那是她在祭奠今日为她而死的女孩啊。
“渴至。”
“渴至。”
“……”
一声一声,他在唤着她,小心翼翼又心惊胆战。
夏渴至睁开眼,氤氲未散,一滴泪沾染在睫上。他眼里影沉沉的黑,绕着浓浓的心疼。
“渴至,不怕,只是梦着了。”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他轻声哄着,怕惊着她。
她颤抖着声音,言语支离破碎:“韩弋,我做梦了,梦见张锦之她为我死了,在我们的婚礼上。”
她醒了,却还在梦着,梦里的故事不是梦,是现实,韩弋该如何去告诉她,不忍不舍啊。他抱紧她,拍着她的肩,只是唤着她:“渴至。”
拥着她的力道很大,似乎疼着骨头了,一下子,她完全惊醒了,不再身临梦中,她抬头,惊慌害怕地看着韩弋的眼,无望又害怕:“这不是梦,对不对?”
“不怕,渴至,都过去了。”
“韩弋,张锦之死了,我还活着。”她泣不成声,眼泪融在韩弋的衣衫里。
“我要你好好的,渴至,你还有我,我们还有一辈子的路要走。”他低沉着声音,祈求一般地姿态,他怕,怕他的渴至会难受,会自责,因为她是那么善良的女孩。
她不断摇头,喃喃碎语:“可是有一个为我死了。”
“忘了吧,我只要你好。”
他很自私,他只在乎那么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决绝,因为要保夏渴至一世安逸。
他希望她忘了,她来经营幸福,而他自己会记着,他来偿还亏欠。
她泪流不断,声嘶力竭:“忘不了的,韩弋,我会歉疚一辈子的。”
“我来歉疚就好。”
月,好冷,八月的夜竟如斯冰凉。
这个今日,她成了他的妻,她开始亏欠,他开始偿还。
下个今日,他们在结婚纪念日祭奠一个女孩。
以后很多个今日,他们都会想起那个女孩,然后,心像这个夜一般凉。
那个女孩很聪明,她用这么决绝的方法让他记了她一辈子。
呼吸浅浅,她睡下了,他醒着,守着她,到天亮,到苍老谁的容颜,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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