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世界别为我难

作者: 是伤痕累

  秦昭上回寄信时,特意在画里画了一只飞奴,虽未写明却也算是答了广德公主的疑问,这回收到信,从里头倒出两朵干凤仙花来,捻在指尖笑一回,难道是善儿拿这个染了指甲?展开信纸越看越笑,小妹把这芝麻绿豆事当作趣闻说给他听,还一本正经的让他猜一猜赵家姑娘选了谁,却不等他回信猜测就先自己揭了谜底。秦昭呵的一声轻笑出声,以手作拳挡在嘴前,广德公主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隔着信纸秦昭都能想到她急巴巴要说趣事,话才说了半截,却先把自己逗笑了的样子。秦昭拿着广德公主的信往紫云楼去,把信中的事当作笑谈讲给新安公主听。才从皇城迁到离宫来没几日,妃嫔的屋子如何分派,同来的皇子如何居住,随行又有一个孕妇,这些都得新安公主拿主意,她这几日都没有好好歇息,把离宫内外都安排好了,才能在紫云楼里眯眼歇上一刻。

  眼见秦昭过来,冲他招招手,以袖掩口打了一个哈欠,眼看秦昭要退出去,对他道:你来陪我说说话,等会儿还得往宜春殿去,免得我发困。秦昭讲笑话比广德公主高明得多,自己是从不笑的,一本正经拿自己当个说书的,整个案子讲完了问道:母亲猜一猜,挑了哪一个?新安公主一时还真挑不出来,手里捧着茶盏,啜饮一口,微微含笑:知人知面难知心,花这么点功夫就能给女儿挑女婿,也太草率了些。她说的是老翁,而秦昭说的是女儿,谜底揭破,挑俊的那一个,一屋子宫人都笑了起来,新安公主也掩口而笑,靠在软枕上问:当真是善儿写的?我可不信,她哪里有这么促狭。秦昭笑起来,把那信拿给新安公主看:当真是她写的。信纸既白且薄,就是寻常宫里用的高丽纸,可那纸上有几个浅淡的红印子,新安公主刚拿到手里就看见了,拿指尖碰一碰,抬头扫了一眼秦昭。也只有花汁才有这个颜色,两三朵新鲜的花夹在信纸里,寄来的时候花已经不复艳色,可花汁却沁在纸间,新安公主盯着那两块浅红发怔,隔得一会儿才笑:这个善儿,连写信也不肯老老实实的写。她一说,秦昭就笑起来,仿佛广德公主果然团着脚趴在桌边,他还无所觉,拿这个当作孩子行径告诉新安公主:她怕是在船上呆得久了日子无趣。随手就扯上两朵花寄过来了,那一盆凤仙说不准就是她用来染指甲的。广德公主小时候就爱染指甲,丫头们被她缠不过了,就摘了凤仙花来,捣出花汁抹在她指甲上,广德公主小小的手指头翘起来,兰花瓣也似。

  几个男孩又跑马又玩箭,就看见她一个坐在栏杆上,穿着齐整整的小裙衫,两只脚一叠,手抬起来,指尖翘着,鼓了嘴儿看哥哥们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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