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发白的嘴角略微向上弯了一个凄凉的弧度，眼底满是血色，声音颤抖的不成语调：“我的记忆……恢复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
仿佛空气凝固成冰后又一丝丝破裂，带着刺破人骨髓的无尽寒意，裴翊的答案终于颤栗着渗了出来：“……我恨他……”
“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顾明琛张了张嘴，急着想解释，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裴翊，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在下一秒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他面孔苍白又毫无表情，在浓墨般的黑暗中勾勒出清晰地剪影。
他问：“顾警官，你们还能抓到宋衔吗？”
顾明琛眉峰剧烈一跳。
他要怎么说？
说能抓到吗，可是他们现在连人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拿什么抓人。
说抓不到吗，顾明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他妈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
在裴翊满含期待的目光中，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堵上我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绳之以法的，你身体还在恢复中就别想太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裴翊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温暖，但很快又被铺天盖地的悲伤淹没了。顾明琛听见他用一抹轻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相信你，顾警官，但你不能死，你必须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才能让那些罪孽深重的人接受法律的制裁。”
顾明琛看着裴翊，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裴翊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又开口了：“……顾警官，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黑漆漆的停车场里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潮湿又冰冷，头顶上几盏摇摇晃晃的白炽灯，在勉力支撑着照亮一条走出黑暗、面向光明的通道，即使那条道路的周围隐匿着无数藏在黑暗中的幽灵恶鬼。
也必将有人踏上征程。
……
明城市中心，三环路上。
沈殿原本打算去公司的，但忽然想起有东西落在家里了，一脚踩下刹车，调转方向又往回赶。
刚出电梯走到家门口，发现门没锁，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屋内，人一下子僵住了。
裴翊左手里拉着一个小小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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