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跌跌撞撞，入了家门。先见到父亲，母亲倒没了踪影；进去一看，她正双膝跪地为我收拾房间，这让我有些不忍，我连忙放下包坐在地上将我的什么游戏卡、专辑、耳机、塑造带、鞋带、帽子、球衣一股脑揽在怀里，告诉她您别弄，了随后我自己收拾。母亲见状也没再说什么随意地笑了笑掩上门出去了。我不敢回头看她，内心的愧疚像一颗冰凉的石头，垂落于记忆深处，我开始怀疑和门罗一起干的那些荒唐事，我像一只被群体抛弃的小鸡仔，此刻，我自杀的心都有，可是，一看到桌上的圣经，一想到该死的“杀手”，我内心的欲火又蹭蹭地涌了上来。终于等到夜深人静时，觅得一个绝佳的时机，给门罗拨了电话。想掩饰我羞怯的心，却又欲盖弥彰，电话“嘟嘟”地响了足足半小时，见一个细长的身影从父母的卧室抹黑钻出来，我立即挂了电话，生怕他们起疑心，再生什么破绽。待我悄悄回屋，只听见“咕咚咕咚”地，想必是极度地渴，父亲喝了许久，以至于我睡着了亦不晓得他何时回的屋。淡漠的忧伤弥漫着整个夜空，在世界的尽头，无数恐惧的内心正饱受劫难。
一只白鹭从水田中惊起
飞越地狱
又猛然折了回来
而这时，鹧鸪以火发音
那冒烟的啼声
一句句
穿透异地三月的春寒
我被烧得双目尽赤，血脉贲张
你却竖起外衣的领子，回头问我
冷，还是
不冷?
——引一首诗，怀念门罗
二十五
既然拿来当故事，就免不了矛盾重重。例如节奏的快与慢，道德评价与法制规束，理想与现实，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没有谁，应该被同情；也没有谁，注定受诅咒。我们不相信鬼神，但不可否认，信仰，或者信念，作为一种强大力量的独立存在。有时候，我们会莫名其妙地被一种与己无关的精神意识所支配，在其唆使下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例如用颜料涂抹伟人的肖像；用汽油点燃警察局长的私人驾座；用激烈的言辞抨击当局者。门罗不是，与这些不学无数的乱臣贼子相比，他的做法，以及用心再单纯不过。两个月过去了，我心急如焚，得不到他的一点消息，害怕他出事，可又不敢去找他，辜负父母于我的良好期望。十一月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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