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第淼了解多少呢？嗯？小女孩？”他仍旧在擦那支枪，看也不看我，但应该是对我讲话。
“我……”我嗓子很疼，声音也很沙哑，我挣扎了很久很想说话，可是仔细一想，还是闭嘴了。
我了解他多少呢？我突然开始恐慌起来。
我们一起去过集市，一起在云朵上飞翔，一起杀戮过烈焰兽，一起去海底见过凌颜，一起在萤槐树下呆呆的过了一个夜晚。交集那么少，可是每一次都那么值得回忆。他教我的瞬水国鉴，教我的清心咒，带我去吃过的馄炖，捡起的萤槐花瓣映照过我们的脸。
可是……我有了解他多少呢。
君潋是云池宫宫主，也是瞬水国师，他没说过。他有一个注定要牺牲我的计划，他没说过。这世界上有个人和他张的一模一样他也没有说过。
这么些年，我以为他是在保护我，是在对我好，可是仔细一想什么也没有。
玉炎轻轻笑道：“他什么都不说，你却什么都相信。”
我吃惊的看着他，心想，瞬水的法术能够修改记忆，难道暮焰的法术能读心不成？
这样的想法还没散去，却听得他懒洋洋的一句：“是。”
他又掉过头来看我：“你个小女孩，什么都不懂，却是对第淼情有独钟。”
“没有！”那时恨也来不及，怎么还会有爱。一个激动，倒是引发一阵干咳。
“喝点水。”他端来一个杯子，里面清澈的水晃啊晃。
我抬手结果，指尖微微扫过他如玉的手指，却发现他的手温热得跟第淼的手简直冰火两重天。他却因为这么一碰，像是被烫到一样的收回了手。
“……为什么要救我？”我把杯子还给他。
“你求我救你，我就救了啊。”他耸肩。
“我求你救，你就救？”
“否则还要怎样呢……你是瞬水的神，我杀了你，第淼还不要踏平我暮焰？”
我摇头，“怎么会。”头一偏，又有眼泪掉下来。
我恨极了给我擦眼泪的玉炎。我不喜欢哭，就算哭也要哭给第淼看，哭给外人看算什么？活像个受了气的小娘子。如果我不是动弹不得，我一定那时就会砍死玉炎。
不过那时砍死了玉炎，玉炎也就不用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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