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章一个人的演讲，我的眼皮开始打架，可是我很用力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去打瞌睡。因为我知道，我从踏进这套房子的时候起，就被这里的人所针对，他们肯定不会再任何时刻让我离开他们的视线的。这种想法在很久之后得到了证明，当一个“新人”来到的时候，整个“家”都是全副武装，森严的戒备。除了安排一个人去跟他搞好关系之外，其他人要进最大可能地将新人控制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而跟我打好关系的人就是杨浩，他们内部人员称杨浩是我的“跟进”，这个时候“跟进”是个名词。而后来我也发现这里也把“跟进”当做动词的时候，比如我不会做饭的话，我值日的时候，杨浩教我。教的过程叫“复制”，学的过程叫“跟进”。我也是后来才领悟到，这里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网络销售”，但看这些词汇，还真的是在“网络”和“销售”的领域里。而这样的布局也成了他们自说自话的说辞，说辞的目的是把自己的“网络销售”和传销区分开来。
而这个早上，我就坐在我的“跟进”杨浩的身边，听着苏章一个人的表演。我环顾一桌子的人，发现快要昏昏欲睡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天我能在这样的一个早晨给大家说点什么，我肯定会让大家觉得新奇而有意思。而正是因为这种自负和爱表现的性格，让自己后来真的留在了这座城市里很久很久。到现在我都还是不明白，那时候自己的稀里糊涂，对自己的人生到底是好是坏。只是我时常想起外婆生前跟我说的“吃亏是福！”，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经历是我那门子的福分，但是我相信这会是我成长的一部分，只是这样的成长方式或许有些扭曲。
苏章一个人的讲话会持续半个小时，就是这里每天都必须经历的“早会”，从早上的7点到7点半，星期天例外，可以睡到自然醒。一周之中的“早会”时间偶尔也给其他人来讲讲，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苏章担纲，而后来的“早会”很多时候都是轻松活泼的，只是在我经历的第一次“早会”里，苏章有意识地想给我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我也不得不认真地听着。
苏章说今天主要给大家介绍下“网络销售”的每天时间安排。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大家”其实是个幌子，这样的每天行程安排，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而每每有我这样的“新人”到来，“家长”就会不厌其烦地说上一遍，不过同一桌的其他人员倒是很多厌烦了。所以我的昏昏欲睡是因为一夜未休，而他们的昏昏欲睡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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