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猫巷少女海昌

  那是柳絮飘飞的时节,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柳枝如烟云,绿了一方的眼眸。烟雨淼淼中,那个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柳树下,飞扬起柳条,拂过她簪花的云鬓,那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如此的干净。不食人间烟火可大抵如此。

  她颜色素雅的罗衾包裹着曼妙窈窕的身躯,打着一把油纸伞,尽显柔情,若不是知道这是人间,怕是以为这是瑶池仙女了。淡妆熏香,像是在等谁,目光灼灼,满心期待,但是还是有着少女的矜持,双颊似有非有的绯红,更显得她娇艳。

  等了好一会,有一个穿着长衫的书生走了过来,那个人不是梅家的人,只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他眉目描绘着他的专一,略显破旧的长衫掩盖不住他的才华。腹有诗书气自华。

  两人相视而笑,携手,游山玩水,好不愉快。山林间野花娇艳,书生采了一把,递给那个女子,嘴里轻轻吟诵着诗词,那个女子也含情脉脉地回答着诗句,字字珠玑,音韵和谐,更是情态百生。

  那一日,家里父亲的离开让整个家彻底地垮了,没有了父亲,有多少人踏破了门槛,有官场上的人,有落进下石的亲戚,不待几日,整个家就破败不堪,被瓜分,被变卖,年幼的妹妹差点没有被卖去当童养媳。就只是一夜,她的生活,从之高点跌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不得不卖艺,到青楼卖唱,从高贵的千斤,沦落到歌妓。她心心念念的书生,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刻意躲着书生,她想,以她现在这般,她不愿让心爱之人看见她狼狈不堪。她要在他心中保持完美。

  就这样,不生不息的消失,任凭心爱的书生如何寻找,也不见那个曾经灵秀的女子了。只是在偌大的城池中,多了一个闻名遐迩的歌妓,唤作泫。

  她美美只是隔着帘子而歌舞,从不露面,歌声婉转,隔着纱帘,隐隐可见是一美人,更发是显得神秘而吸引人。让多少富贵公子向往,然而都被一一拒绝,那些花客更有兴致,每日都来,她的场子,每次都捧。赏银越来越多,她的日子也在自己的努力下回到了正轨,整个家,就靠她撑起。

  没想到,她越来越想念那个书生,想念到了水米不进,闭眼就是那个人的模样的地步。以至于不到半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再也耐不住相思蚕食,夜里这种感觉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几乎要把她吞没,然而,夜里的微分撩起纱帘,疏影斑驳,也让她误以为是书生。

  最终,还是选择了去找他,那一晚,书生坐在自己破败的草庐中,灯光昏暗,他俯身扶着诗书,拿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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