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就是有钱而已

  我第一次见到陆薄言,是在十七岁,关于最初和他相识的那些零散记忆在我脑里已经有些断断续续,有时候像是断了片一样,会忽然忘了我们究竟认识多少年,但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模样——大红色轻薄羽绒服,拉链规规矩矩地由衣摆拉至衣领,衣帽裹住他的脑袋,衣领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略带迷茫的眼睛——而那天,外面将近四十度的高温,是本城有史以来最热的一个夏天。

  他盯着我看了数秒,才用沙哑的声音不情不愿地开口:“有事吗?”

  那种由内散发出来的拒人千里的冷漠让我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我用最快的速度组织好措辞,指了指顶上的天花板,说:“不好意思,我家卫生间平顶已经漏了大半个小时的水了,可否请你……”

  我向他眨了眨眼,想他应该能懂我话里的意思,不想他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面无表情,那双还算清亮的眼睛由始至终没有起过一丝波澜,过了半晌,他才再次问我:“你家卫生间漏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听,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我刚才表达的不够清楚,还是这家伙的理解能力有待提高?但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故意揶揄我的,我只得深吸一口气,缓慢地向他解释:“可否请你先暂停使用卫生间,并让物业来检查一下?兴许是哪里水管漏了。”

  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般,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看了我许久,直到我尴尬地笑了一声,他才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砰的一声,眼前的门毫不留情地被关上了……

  虽然那并不是一次多愉快的初见,但好在后来家里的卫生间再也没有从平顶漏水下来,我也就将这一段插曲抛到了脑后,可没想到,大约一个星期后,我们又见面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开口同我说话,我是万万不会将身边那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和那天把自己包成粽子的奇葩男人画上等号的,但是很奇怪,我居然记住了他的声音,甚至在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住在我楼上的“楼友”。

  “小姑娘应该可爱一点,怎么能这么暴躁?”他冷不丁的声音传进我耳里,我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确定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才重新看向他。

  他皮肤很白,在白炽灯下白得近乎病态,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睛明亮通透,虽然比我高将近一个头,但此时他斜靠在电梯上,与我平视。我看了他半晌,心里只冒出一个念头: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一定搞错了性别。没错,他长得很好看,我只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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