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千觞把绳子解开,边摸着马发亮的鬃毛,边把马牵过来。他跨身上马,对我伸手:“上来。”
“那个,你确定要我和你坐一起?”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
“要么,上来;要么,走路。”他像个威风的将军,命令里皆是不容置喙。
我刚要上马,只见捕风飞快从店前青旗下跑来,经过时无意撞了我一下。
“是法师啊,抱歉抱歉,要走了?”他对我问候一句,把怀里的纸包捏藏好。
我低低头,算和他别过。
捕风离开之际,空留一地携身气味,稍久才散去。我吸了吸鼻子,皱眉:“他身上怎么有一股怪味?”
“不是怪味是药味。”尹千觞答。
“你怎么知道他那是药?”
“那么大股淫羊藿的味道,也就你闻不出来。”
“淫羊藿?”我问,“那是治什么的?”
“肾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笑气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又一股劲儿地使劲钻出来。
“这是男人的尊严,你居然还笑得这么开心。”他把我拉上马,言辞里尽是难以下咽。
马儿踢了踢前蹄,嘶叫几声,适应我们的驾驭,开始慢慢走起来。
“什么尊严,那是活该,他要是在家好好地守身如玉,能摊上这种事情?”
“守身如玉?”尹千觞哑然失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人,“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呢,女人的词用在男人身上我也是头一次听。”
“这世道哪儿来那么多偏见?盘古开天劈地都多久了,你思想还没改朝换代呢?要我说,男女早该平等了,”我撇撇嘴,“反正我以后的男人就得为我守身如玉,他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干脆一拍两散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何必单恋他一枝花。”
“知道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尹千觞说,“尊严,没有尊严,男人什么都不是。”
“像你每天一个又一个,新欢换旧爱的,你的那点尊严也迟早要丧失,”我揶揄他,“有这闲工夫操心别人,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是我我就提前准备准备买点药,以备不时之需。”
“你敢盼我不举?”他攥紧手里的缰绳,转脸阴冷逼视我。
我忙喊冤:“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
“驾!”他突然抽出鞭子一拍马屁,害得我的头往他坚硬的胸膛一撞。
过分。我好不容易把撞歪的帽子扶正,但这马跑得太快,坐在马背的我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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