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修仙界需要新文化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杜牧

  唐人杜牧的一首《寄扬州韩绰判官》,将扬州五亭桥西二十四桥吟咏得世人皆知,单桥名便引得文人墨客打了一千多年的笔墨官司。更有好事者传二十四桥乃唐代二十四歌女,个个姿容绝丽,顾盼生姿,于月明之夜吹箫弄笛,引得牧之诗性大发,吟出千古绝唱。只是传说终究是传说,毕竟无以稽考,然而这却绝无损于扬州之美,反为其平添了一丝妖娆与传奇。

  雍正三年,刚刚入秋,蝉声甫歇而暑气未消,此时虽未入夜,扬州瘦西湖畔却已是处处笙歌,点点宫灯。悄里船头,但见红日西坠,彤云渐积,水畔行行垂柳被晕成一片金黄,霞影如火,浮在湖面荡来荡去,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凝眸处,一艘花舫缓缓驾来,舫上张满绢灯,远远便听见一阵丝竹清幽,犹如寒泉滴水,一女子正按弦击节而歌,侧耳细听,正是董解元的《西厢记》:

  “落红成阵,风飘万点正愁人,池塘梦晓,阑槛辞春;蝶粉轻沾飞絮雪,燕泥香惹落花尘;系春心情短柳丝长,隔花阴人远天涯近。香消了六朝金粉,清减了三楚精神。”

  这寥寥数十字似是拟景,却字字不离离情,缠绵凄恻尽融于长短句中,而余意不歇。有道是“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可既到吴山越水,不听这靡靡之音,却也是憾事一桩。

  渐渐红日西沉,皓月升天。那画舫愈驶愈近,舫上紫藤盘错,参差有致。远远望去,丝萝掩映间,有亭翼然,细看却系以花叶堆砌而成,浓淡相宜,巧夺天工,真如一幅工笔水墨。舫间疏影横斜,月光入户,一歌女螓首微垂,勾抹划调,隔着波光月影,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绿波。只那一低头的温柔,便俨如洛神女一般,飘飘然有出尘之姿。

  又见如此江南风流,我不由心旷神驰,渐渐生出几分醉意,目不稍瞬朝那歌女望去,那歌女恍有所觉,眼波流转,举头便是妩媚一笑。我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着了男装,不觉双颊微微发烫,连连向那歌女拱手回礼,正欲返身回舱,却听画舫间一男子朗声说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意谓?不知先生可愿移驾同在下浅酌漫谈,共谋一醉?”

  我循声一张,见舫内坐着个少年书生,穿一件湖绉长衫,折扇轻摇,正漫不经心抬眸看我。此时湖面水雾氤氲,那人眉目虽一时看不分明,但只依轮廓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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