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岳家羽墨

  一个人,到底要怎样,才算得上是可怕?是一身横肉,满面虬龙,疤痕遍布,一声哇呀呀的惊喝,飘荡四方,极尽霸道凶恶之能事的蛮子?还是身躯精瘦,行为癫狂,皮包骨头的疯子?或是恨天恨地,满腔愤懑,痛仇世人的法外狂徒。亦或是笑里藏刀,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之人。

  这些个家伙,都是各走极端,或多或少,都是有过些许过往,些许缘由,而变作了那副模样。为了改变过去被欺辱的自己,还是为了泄愤,惩罚那些曾经歧视自己的人,化作的变态之事。或者是因为某事一心不满,执念太深,不闻不见不说,活在自己世界中,就为了推广自己那一套见解,寻找“同僚”。剩下一类,自不用说,是泄欲也罢,是作弄也好。它们,基本都是外强中干,难当大任,破绽太多太多。

  这些家伙,要说可怕,当真是贻笑大方。充其量,也是教寻常之人,或羸弱武者,才会有些许的动摇之情。

  那,真正的恐怖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这个问题,其实答案十分多,根据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感受,自会有不同的答案。

  不过,现在若是问这战场上的人,他们的答案,只会有一个。

  他。

  亥孚距离他,不过二十多米的距离。按亥孚的修为与速度,不过须臾便可掠至,不过如今,他踏不出任何一步。冷汗,自亥孚的每一处毛孔流出。呼吸粗重如牛,只敢站在原地,不动分毫。不敢放下丝毫防备,兀自摆开架势。但他知道,这架势,自欺欺人罢了。

  一边的宇文成,顿时回复清明,眼瞳之中浑浊尽散,让他感官万分清晰,感受着面前排山倒海一般的魄力。如同一把把尖刀,划过自己的皮肤,刺入自己的灵魂,把身躯一步步削成细碎。宇文成看着太阳之后的背影,心生退意。

  远处的战场上,一个个士兵皆是再度停下,挥汗如雨,一个个呆立原地,回眸而望,看向那初升的朝阳。就连乌罗,也是放弃战斗,奔上城墙,眺望城中。他面色略显惊愕与担忧,双手按在城垛上,尽量把自己的头伸出去,想要看清那道身影。

  天空上的拓跋正,瞪圆了眼睛,手掌颤抖,火劲几度跃出窍穴,燃上体表。他双目赤红,战纹浮现,一呼一吸间火舌喷吐,随时准备出手。

  他们所有人的心中,好似与生俱来一般,感受到了危险与恐怖。死亡如影随形,地狱就在眼前,极为压抑。这感觉,不是力量差异,不是境界差异,不是武道之上给他们带来的压抑之感。

  活像是有一只手,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悠悠地,缓缓地,划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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