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桥陪着凉秋砚进入了审讯室，但是他并没有将门关上，回过头与林远峰对视了一眼并没有得到反对的目光，他的心才定了些。
有他和何山在这里，先前也已经搜过何永昊的随身衣物了，饶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凉桥松开抓着凉秋砚胳膊的手，紧紧跟着她，还是觉得不放心。
何永昊此时似乎是冷静了一些，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空洞的瞳孔里溢出嗜血的光来，双脚还余悸的来回晃动发抖，浑身一抽一抽的，仿佛刚才那个发狂嚎叫，精神失常，感情都无法控制的不是他自己。
“你要小心，如果他想要对你做什么马上就跑。”何山担忧的望着即使睡了一觉但是精神明显不是很好的凉秋砚，他看看凉桥，还是觉得不放心，“还是算了吧……”
“不说别的，就他这个样子，你又能在审讯室里困他多久呢？先不说什么都问不出来，恐怕连命都会不保。”凉秋砚摇摇头，安慰的朝何山笑笑。
在她的眼中其实哪来的什么杀人犯和小偷，在这些之前，他不过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罢了，有再多的责任需要他承担，有太多的人命要向他讨要，那都是要建立在他是一个健康的，起码能正常与人交流的前提之下。不然的话，若是因为他的这些潜在精神疾病而逃避某些责任，或者把影响扩大到整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群体之上的话，那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凉秋砚把脚步放轻放缓，朝何永昊走了两步，示意凉桥不要离她这么近，“你这样我没办法和他说话。”
凉桥脚步一滞，只是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放松半分警惕。因为他注意到，何永昊的表情轻微的动了一下。
一脸郁色的何永昊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已经僵硬了的左手尽力伸直，按住不断挣扎碰撞着椅子的右手，却无法控制五个手指不听使唤的抽动。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像是被压抑已久的肺部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是临死之人最后的咆哮。
何永昊的左脸向前倾斜，下巴微微挑起，干涸的嘴角连动一动都很难，这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你…你是谁？”
“我叫凉秋砚，想和你喝喝茶。”凉秋砚向后把自己的头发扎成马尾，大大方方的扯开椅子坐了下来，又将桌子往前挪了一点到让何永昊可以靠着的位置，左右还琢磨着哪里不够，又回头对凉桥说，“麻烦你给我们泡两杯茶？”
“？？？？”凉桥瞪大了眼睛，这丫头是真把这里当茶馆了啊，还喝茶？
“快去快去。”凉秋砚不以为然的挥挥手，扭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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