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雾气中，苏嬷嬷举着灯笼看来水漫，她有些诧异，却只是微微笑着。最近拜访自己的人还真多呢，牢狱之灾反而使自己成香饽饽了呢。
苏嬷嬷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将灯递给了一旁的一个公公。
“什么也别说了，你若是想活命，就跟我走吧。”
水漫抬头看着她，“我为何要跟你走？”
仿佛料到她会如此，苏嬷嬷半分惊讶也无，只反问道：“难道你想死？”
她轻笑，“有谁会想死呢。只是死生不过尔尔，于我，只想顺其自然罢了，你若是没有把握能救我，那岂不是很麻烦。我这人最讨厌麻烦了，还不如就呆在这呢。”
苏嬷嬷默了默，说道：“你放心吧，若非有人授意我一个老宫女纵然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本事。”顿了顿，又道，“他并不想让你死，我想你是知道的吧。”
她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轻叹：“好，我跟你走。”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稻草和灰尘，她笑了，“我自然不会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的。不管怎样，替我谢谢陛下吧。”
出了城，天刚破晓，水漫下了马车，整理了下衣衫，跟苏嬷嬷告别，“就送到这儿吧，犯了如此大罪却还能安然地出来，我真该庆幸。虽然不能手韧仇人，但也总算是报了仇的。就此别过吧。”
她听了不禁有些诧异，“仇人？莫非……你说的是方？”见水漫也没否定，她更加诧异，“你恨他？”
闻言，眼底有寒意开始往上冻结，隔了片刻，她冷笑，“是，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见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水漫等着。
“……若是方天德他没死呢？”她有些不安地问。
水漫一惊，立即追问：“您此话是何意？”
苏嬷嬷避开了她探究的眼神，只是看着一侧茫茫水面，雾气渐散去，远处的坞鸣渐近，天水相接处，隐约有光晕升起。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在宫里仇恨荣辱都看惯了，只想送你一句话，爱恨情仇转皆瞬空。人生本就极为短暂，正如那熏华草一般，当珍惜眼前人才是。”
“眼前人？”水漫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见她撇了眼自己腰间挂着的玉佩，正是陌上桑送给自己的那方，有些惊讶，“您认识这玉佩？”
她却不语，目光变得飘忽柔软。“不认识。只是这......
诺站书城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