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闭上眼睛时的模样往往最为真实，因为那一刻他的视野里没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先生，请冷静……”
“有多少醒过来的可能。”我死死盯着医生，说道。
“这个，如果不出意外不会很久，当然，如果有家属的陪伴加上本院的医疗会更理想。”
医疗费……但我现在身无分文。
这三年来的存款扣去房租水电费可谓是所剩无几。
但我想让孙雯醒过来，非常想。
“医疗费是多少。”
医生立即激动地向前一步，口速极快地回答道，“先生你的医疗费用已经由送你来的那位先生垫付了，可那位女士……”
“一共要多少？”我皱眉，帮我垫付了？可是为什么孙雯却……
“本院使用进口设备，每天都会为患者提供高质量且副作用极微小的治疗药物，保证可以……”
“一共要多少？！”
“保守估计，一天大概两千五百元。”
两千五百元，一瓶低档红酒的价格，现在，却关乎孙雯的命运。
“能，便宜点吗……”支支吾吾。
“不能！”斩钉截铁。
我低下头，最后问道，“孙雯在哪个病房？”
和其他病房一样，空气弥漫着浓浓消毒水味，墙壁是刺目的惨白，乳白窗框的窗户挂着一幅单薄的淡蓝色碎花窗帘，窗帘垂下来半遮住一株枝叶萎靡的吊兰。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太静了，静到连听到呼吸声都是一种奢侈。
而孙雯就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沉睡。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孙雯床边，然后轻轻地坐下去，看着她和墙壁同色的脸庞。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人在闭上眼睛时的模样往往最为真实，因为那一刻他的视野里没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孙雯最真实的模样？
哀愁，彷徨以及恐惧被遗弃的无助。
桀骜不驯惯了的江山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痛改前非，那段时间里完全是孙雯在操劳，而我就死死抓住她学生时代的青涩爱恋恣意妄为。
直到她看见了我和被我挑弄的咯咯直笑的女郎。
“江山。”她说完就昏了过去。。
后来我带她去了医院，再后来医生对我说，“江先生，经检查你妻子确实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应避免让她接受过大的刺激，否则可能会引起心脏衰竭，甚至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我会痛改前非的，我不会再让你失望的，我发誓！”三个月前我对悠悠转醒的她许下了自以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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