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把手伸向我的发梢，隔着空气虚无的做出抚摸的姿态。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走，还是不走，决定权在你手上。”
我扶着床沿慢慢站起，看着他的眼睛非诚诚挚的说了声“谢谢”。
我谢的是他那么早就给我我一个结果，让我多日以来忐忑的心终于安稳下来，谢他不强行让我留到韩相濡回来。谢他这个特别的人，把那么特别的爱，给了我。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手上的婚戒：“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谢谢。我不是好人，你不选择我是对的。走吧，陪我出去逛一圈，你送我个东西吧，算是留个念想。我送过你项链，油纸伞，衣服，鞋子，我相信你不会它们丢掉。”
我扯着嘴角挤出一丝笑：“念想……既然相识一场错误，何必再留什么念想。以后被苏小姐看到也不太好。”
昨天想脱身的时候还恨他入骨，现在看到他这番模样我又真的开始不舍，人生是道选择题，但是我的标准答案就是韩相濡，再无其他的选项，所以无论我和司慕纠缠多久，终究都是孽缘。
“如果我说你不送我点什么，就不让你走了呢？”
司慕双手插进裤兜里，歪头看着我笑。
我看的出来，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又何尝不是。硬生生从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变成陌生人，会把心脏撕扯出来一道口子，时间过去，伤口会愈合，但是会留一下一道疤。也许适逢回忆起来的时候，就会像风湿病人遇见了下雨天，会留下病灶开始阵痛。
他送我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而我确实没有给过他任何东西。
我迟疑了片刻，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只要是我给的，不管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如果给他我的身体他会更加开心。
“你做梦。”我瞪他。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我也彻底怒不起来。一直都觉得司慕身上涵盖了人性最极端的两面，最好的和最坏的，他都有。
他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是在做梦，其实说实话，我对肚子里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也没什么性/欲，其实我挺想杀了韩相濡，逼你走投无路时你才会想起来有个我。”
他说完后拿起车钥匙：“走吧，带我去shopping，花女人的钱是什么滋味，我还没尝过。”
我看了一眼碗中残留的最后几粒米，突然开始去幻想他是怎么向厨娘安排我的饮食，他替我考虑孕事时，是不是真的会很难过。他的心，究竟是否像他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时一样无坚不摧。踏出这道门，我和他能否真的了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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