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阁去监狱探视了玫瑰。
隔着一层铁窗,那女人已经洗去浓妆,双目虚空,她说:“你们都骂我是母狗,其实我是女神!”
“我从来没有骂过你。”陈阁说,“把小馨的抚养权给我吧,我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别做那么高的姿态了,陈小姐,我知道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其实我也挺瞧不上你的,既然大家都是婊子,都靠男人活着,你还能比我们这些人高贵到哪儿去?”
玫瑰被剃了长发,短发下的鹅蛋脸虽然有岁月的痕迹,却不难看出风致。也不知她十七岁的时回头被风吹起的头发,惊艳过哪个男孩子的青春?
陈阁淡淡道:“你误会了,我从来都是靠我自己活着。”
“瞧瞧,又立牌坊了。”玫瑰语气轻蔑,“酒吧是你那个死鬼男朋友的,送我进来的是你养的小白脸,拿着旧主的钱养男人,就这?你好意思跟我要抚养权?”
是周听澜报的警吗?陈阁一时哑然,林奕的遗产全都在她名下,之前和周听澜的暧昧也不是假的,这样推敲,玫瑰的话倒是无法反驳。
她笑了笑:“那我们换个方式谈,婊子之间一般怎么谈条件?”
玫瑰面无表情:“都是婊子,抚养权在谁手里都一样。”
“你就不为你女儿想想吗?她要活下去!她要过新的生活!”陈阁几乎要吼出来。
玫瑰仍然是一脸的漠然,一旁的女狱警看了看表,已经到时间了,陈阁软磨硬泡了许久,得到时间不能延长的回复,本来就有规定,非亲属不能探视,她进来已经算是破例。
陈阁站在原地,隔着玻璃,玫瑰穿着囚服的背影似乎在嘲笑她,直到铁门“咣当”一声关上,钢铁震颤的回音也跟着嘲笑她。
深秋细雨飘落,淋在身上越发潮得腻人。她缓缓行在细雨里,任他们嘲笑,任他们诅咒,任他们揶揄,她从来不会听进去半分,更不会被他们影响丝毫,她最不怕的不就是这些?
回到民宿,隔壁纹身店又在放那样闹人的重金属音乐,她匆匆向前走,却在经过店门口时突然调转了脚尖,踏进纹身店里。她穿素色的长裙,打扮得也清淡,和这样的音乐、这样的地方格格不入。
纹身师扔下手机,从布艺沙发上翻起身来:“美女,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陈阁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音乐闹得很,店里倒还算干净,她淡淡道:“能纹名字吗?”
纹身师愣了愣,笑呵呵地回答:“能能能,你说,纹哪儿?”
“纹哪儿自己看不见?”
纹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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