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青庭是在凌晨的离开的。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早间巡房的护士照例给隋青庭检查的时候发现的。隋阳在护士到来之前从躺椅上起身，洗漱结束正好推开病房门口，看见了护士和医生站在病床神色异常。隋阳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屏住呼吸，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将手里的毛巾挂好，背身对着，和往常一般和医生护士们打招呼：“来了啊？我爸怎么样？”
“你父亲......”
隋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打断了医生的话，“嗯，我知道。”
“节哀。”
“我爸，他怎么样？还好吗？”隋阳安安静静地收起躺椅，将隔壁床的陪护阿姨借给自己的毛毯整整齐齐地叠好。
护士听见之后有些发愣，以为是小姑娘还不能接受父亲的死讯，上前想要安慰一番，他们在医院已经见证了太多的死亡，可家属没有，可刚一动，就被值班医生拦下。
医生将手里的钢笔重新放回衣兜，上前，拍了拍还在整理已经整齐得不能再整齐的毛毯的隋阳：“你爸爸他走得很安心。”
隋阳手里动作顿了顿，缓了片刻，才说道：“好，我知道了。”
护士轻轻地拍了拍隋阳：“家里还有人吗？你妈妈在吗？”
“妈妈她身体不好，不方便。”
“还有其他亲人能来吗？”
“有。”隋阳抱起毛毯，对着医生护士们说道。
隋朝接到电话之后便马上赶来了医院。
隋阳和陪护阿姨在收拾着病房隋青庭的东西，床上已经没有人在了。
“这里我收拾吧，爸的手续我还没办完。”隋阳说道，“东西放在抽屉第一层了。”
隋朝从抽屉拿出证件，转身走出了病房。
“小阳啊，他是谁啊？阿姨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我哥。”隋阳回答。
医院的东西收拾完毕，隋阳丢掉了一些，只留下了一小部分，还有那一把崭新的、只用了一次的躺椅。
隋朝开着车，他们现在要先回公寓，把东西收好，隋青庭的遗体已经被送到火葬场，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一切都没有那么匆忙。隋阳靠在车窗上，合着眼，隋朝将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车速也放慢了下来。医院离隋阳住的公寓不远，两人在车上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就在准备拐进小区的时候，隋阳开了口，问道：“昨晚来的人是你吗？”
“嗯。”
“谢谢。”隋阳说道，“医生说爸走得很安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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