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一出了复古压抑的修表店,外边已经刮起风了,巨大的摩天轮旧框架咯吱咯吱的响,白色塑料袋在地上打转,一眼望去更加荒芜和凄凉。
她昂着头,看着那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摩天轮,它像个被岁月侵蚀的巨型怪物,仿佛有无数幽魂在哀鸣。
整个废弃游乐场除了一架摩天轮和修表店,格外空荡,像地狱,又像地牢。
渡一看得有些发愣,眼睛出了神,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觉得熟悉,完全的陌生。
“大哥!”
一声粗犷的呼喊吓得她原地一抖,回神,转身,在看到地瓜那张粗糙的脸后,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
“你想吓死我啊?”
“不是叫你在外头等我的么?”
地瓜摸摸脑袋,缩脖子。
“我这不担心你嘛,你不是去渡七看看嘛,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我跟你说啊,这地方可邪乎了,咱赶紧走吧。”
地瓜虽然打小生活在古城,但很少来这座废弃游乐场,除了偶尔临光树让他来找时远,他不敢踏进这儿半步。
这儿是曾经闹鬼闹得最凶的地儿,渡七的人都知道。
“邪乎?那怎么还有人住在店里?”
“谁知道,神经病呗。”
渡一踢了他一脚。
“说正经的。”
地瓜吃痛的叫了声儿,想着这睡了三年还失去记忆的人性子倒是一点儿没变。
“住店里的人叫时远,也是当年被渡七收养的孩子,三年前就死了。”
时远……
信上的那个名字。
“怎么死的?”
“烧死的呗,整个渡七的人逃出来的就你我俩儿人,其他的都死了。”
渡一看着地瓜,她觉得好像每次说起三年前的灾难,地瓜都一副没所谓又轻描淡写的感觉。
好像对他来说,那场灾难,是种救赎。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竟会出现救赎这个词,这个词仿佛是久存在记忆深处,被酝酿和滋养了很久。
“那,陈北是谁?”
“陈北?没听说过。”
那封信,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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