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襄白经由在典狱长房听报告的安定沽云许可,随着几个安排监狱中瘟疫的医官下狱。安定沽云是不能去看的,因为他身子弱,不敢让他再染上瘟疫。五舆兵马这样的,不曾接触这病症,下去又帮不上什么忙,也留在上面,安定沽云身后,换一个老狱卒跟着满襄白,好向她介绍监狱的事情。
官衙在王府的前面,监狱在王府的地下。灯火全无,阴暗潮湿。老狱卒一路带着路指指点点说,这儿是一年,这儿是五年,这儿是杀人防火的,这儿是强奸淫乱的,呸,不要脸。医官则禀报说:
“安定监狱的疫乱与他处不同,不是由一个病人引起的,后逐渐传染开来,而是多处同时发病,且都是暴病,根本无法医治。现在虽说好些,因为本就是在监狱这种封闭的环境发生的,无法干扰到外界——”
满襄白打断他的话问:
“这瘟疫是从哪里开始发生的?”
“是死囚牢房,现在差不多都清理干净了。”
“是都死干净了罢。”
“……”
医官给满襄白一哏,说不出话儿来,心里自然是不高兴。满襄白她这样说话惯了,也不怎么在意。
这瘟疫狱与她设想的大体相同——现在,人为地传播瘟疫算是可以确认了,那么既然是人为地传播,那就应该想要掩盖些什么,而这被掩盖的跟安定沽云让她调查的到底有没有关系呢?现在还不知道。
她跟老狱卒说:
“去死囚牢房——指个方向就行了,我们这些沾染过没死的没有问题,您这没见过的,还是要小心些。”
这个老头就是一个喜欢表现,喜欢卖弄的老头了。他夸张地拍着胸脯跟满襄白说:
“没关系,这位小姐,老汉就是这一次瘟疫发现的头一个儿!那死囚房抬尸的赏钱还是老汉领的,老汉从没有安定的时候就在这里守牢房了,怕不了这小小的邪鬼儿!”
“哦,没有安定王府的时候,那为什么有这一个监狱啊?”
满襄白给这老头子说地一激灵——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似乎是有正事要办,随便支应着这老头儿。
老头子听见有人问这事情,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安定府上这么新,这些老事情只不过他一个人知道。他说:
“不瞒您说小姐,这块地界,先满泗没打下安定的时候是归明王部落管辖,这监狱不过是明王部落的一个监狱——关不了多少人,都是壮劳力,做奴隶都短缺着,做一个仓库,再是人牲,再是那些处理不了的——”
老者就这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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