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成回家了。
这是金太想不到的事。
看他一脸的疲惫，她便殷勤地给他做了一桌好吃的饭菜。
“你别忙了我不在家里吃饭。我是回来拿别墅钥匙的。”
“是城东别墅的钥匙？”
“嗯。”
“那座房子好久没人住了，你去那里住——还是让人打扫一下吧。”
“不是我住，是石场的一个职员。”
金太不作声了，她猜想金成说的那个职员可能是个女的。
多少年了，金成从来不允许别人踏进城东别墅一步。今天把一个职员安顿在那里，想必是他的秘书什么的。金太不想多打听，她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慢腾腾地去楼上拿了钥匙，经过衣柜时，看到穿衣镜里自己的影子，金太停下来打量了一下，心里承认自己的确老了。
镜子里映出来的是二十几年前一个叫梅子的另一张面孔，她年轻靓丽，充满活力，抿着嘴轻声笑着，似乎那“咯咯”的笑声又响在耳边。
金太摇了摇头，重新端详着自己那张脸，眼前交替着梅子不同的脸庞，感叹那似水年华溪水般淙淙地流失。
“嗳，你快一点儿。”
金成在楼下催了。
金太下楼把钥匙递给丈夫，说：“吃了饭再走吧，你看，都做好了。”
金成犹豫了一下说：“好，那就一起吃吧。”
两夫妇入座吃饭。
金太一边给金成往碗里装饭一边说：“阿成，你还记得红果吗？他给我们写信了，说他考上了科技大学，就在咱们这儿，过完暑假就来报到了。”
“噢。”
红果是金成夫妇三年来一直资助的贫困学生。
“我想等几天再给他寄点钱，让他不至于为没钱买车票着急。”
“行啊。”
“是不是再给他买两套衣服寄去，大学生了嘛，也应该穿得体面鞋。”
“你看着办吧。”
“阿成，等红果来了，再忙你都要抽出时间回家吃顿饭。三年了，我们之间都还没见过面。
“好。”
金成吃着饭，心不在焉似的。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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