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脾气是这样，你在那边受了不少气罢？”步清莞忽然又开口道。
“啊？”顾雪诺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映过来这是在问自己，连忙回道：“没有没有——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抗打击了——”
“嗤——”轻水立在步清莞身后掌不住笑了。
顾雪诺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回答的有一点不伦不类了，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步清莞也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顾雪诺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其实是极好看的。容色清雅出尘，纤长窈窕，只是少了几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步清莞看着她毫不避讳地打量自己，目光清澈，竟是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
心底一颤，步清莞望向顾雪诺的目光忽然疏离起来，语气中也带了几分凌厉：“公子既是已经将你交给了我，以后你的一言一行便要听我指示。要提醒你的是，到了这里，你便要和你从前的生活彻底划清界限。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没有权利拥有过去的。”
顾雪诺一愣。
步清莞继续道：“从今日起，你更名篱衣。”
“轻水，带她下去——”顾雪诺听见步清莞这样对着身侧眉眼温柔的少女吩咐道。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
“是。”轻水屈身行礼。随即走到顾雪诺跟前：“跟我走吧——”
顾雪诺回过神来忍不住再次瞥了一眼步清莞，发现后者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微微偏着头，似乎在专心致志地鉴赏木柜上的一束山茶花。
从容淡然，深不可测。这是顾雪诺见到步清莞之后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有时候就在想这样一个看似纤细柔弱女子，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变得如今这般，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掩藏在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之后。使得人不得伤她，却是自己将自己伤得最深。
那时候她还满心满眼都摆脱不掉乌子浩带给她的伤害，她还以为，一个女人，将自己所爱的人当作全部并为之悲为之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还不明白，可以填满一个女子生命的，不仅仅可以是她所爱的那个人，或许还有她所爱之人所爱的，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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