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尘猛然一个寒颤，恍若大梦初醒。望见满地狼藉的血迹，和自己手中开始慢慢泛起金光的古琴，不由得大退几步，颤巍巍地道：“这些……这些人，都是我……我杀的么？”
慧空点点头，道：“是，你杀了人。”
当下，萧忆尘只觉一阵晕眩，踉跄几步。而这时，随着一声佛号入耳，老方丈竟也缓缓走来。显然是某个和尚已跑去告了状。
萧忆尘见老方丈来到身前，不由慌忙跪地，双手用力抓住老方丈的僧袍，哀求道：“师父，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不是有意的……”
老方丈叹了一口气，却又极为平静地道：“人都逝了，有意无意还有何区别……自古以来，杀人何惩？”
萧忆尘怔了一下，缓缓道：“杀人……偿命……”
老方丈虽然没有说话，但萧忆尘又猛一颤索，道：“不，师父，我不要死，我怕死……弟子真不是有意要杀人的，我想定是这琴所为……对，是这只琴……”又一作颤，慌慌从琴上移开视线，仿佛那是魔鬼，道：“就是这只琴，它操控我的意识，或是大慈或是大恶，又是至善又是至邪，弟子……弟子真的无心害人，还请师父明鉴。”
老方丈听他这番道来，只觉怜惜，一个人倘若拥有了至善至恶两种极端之念，任谁又受得了这种折磨，因此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你犯杀戒，少林寺不愿留你，你便下山去吧。”
这一语更如晴天霹雳，晃得他一阵目眩，道：“师父，我不能下山，你知道的，赶我下山我只有死路一条，求师父大发慈悲……大发慈悲……”便将头叩得嗵嗵直响。
老方丈见状，一时起了怜惜之情，道：“想留在少林，你便要依戒律受罚，如何？”
萧忆尘忙点头，道：“弟子愿意受罚。”
老方丈道：“那便日挑百担水，常年如此。”他说这话自然是吓唬萧忆尘的，毕竟日挑百担并非常人所能力及，于是欲以此法迫其下山，因又补充一句：“你可以选择去留。”
不料对这番话最先做出强烈反应的竟是慧空，“师父，你这不是成心为难慧凡师弟么，谁能日挑百担，那恐怕要仙人才能作为罢。”
“我可以！”
这一声脱口着实令慧空惊了一惊，只见萧忆尘的神情坚定如磐石，此时正高高仰着头，像只不屈的狮豹。
少林寺的水是需要从山脚运上山的，一次两担水虽然算不上重量，可来回颠覆却也折腾人。
这些外界施加而来的辛苦，萧忆尘尚可隐忍，而最令其难以忍受的却是众人鄙夷的眼神。他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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